京剧演员孙毓敏资料简介老公是谁 孙毓敏的女儿是演员吗[第2页]

2017-07-15 16:30:56 影视资讯

  学演荀派

  生活的道路本来就是不平坦的。人,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但任何一个人都向往着未来,创造着未来。1959年底,孙毓敏毕业了。她怀着对生活充满诗意的向往,和忐忑不安而又新颖好奇的心情,第一次踏入了社会,被分配到 “北京市荀慧生京剧团”工作。她暗下决心: “在校是个好学生,在剧团也一定要当个好演员”。团址就在珠市口民主剧场。毓敏和刚分来的三十几人都住在了民主剧场的前台楼上。他们练功吊嗓,排练。晚上守着剧场正好看戏。别人都有家,每天晚上或假日,都回到自己家中。毓敏却几乎每晚都去看戏。长期的观摩也使她在潜移默化中增长了学识和才干。

  毓敏多么渴望能早日全家团聚,实现养活妈妈的孝心啊! 盼啊盼! 好容易盼到毕业,却没有路费能把妈妈从万里之遥的新疆接回来。她发愁啦! 工资只有32元,攒不下多少钱。怎么办?她想出了卖血攒钱的办法。终于在第二年把妈妈及一个小妹妹接到了北京。她一个人赚钱,养活三个人,生活非常艰苦,她为母亲找到了一间只有6平方米大的平房。这间小房充满了生气。久别后的团圆,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快慰。她想: “穷怕什么?只要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将来总有希望……”

  在荀剧团的4年里,她天天看 “荀派”、学 “荀派”、演 “荀派”。她的脸长得鼓鼓的,胖乎乎,还真有点象晚年的荀慧生老师。有的观众问 “这是荀慧生的女儿吧?”她聪明好学,模仿力极强,一接触“荀派”,就把8岁时看到过的各类“荀派”剧目就都想起来了,这些美好的回忆使她对“荀派”艺术比别人更容易接受。名师爱高徒,荀慧生也十分喜欢她,常说: “这孩子太聪明了”。在一次记者访问,师父亲自为徒弟假扮《荀灌娘》里的马童,毓敏把左脚蹬在师父的右腿上,亮了一个勒马的相。这张照片登在《北京晚报》上,这对年轻的孙毓敏来说,真是永世难忘的荣誉和幸福。在荀慧生剧团的那4年里,她常到师父家中学戏,也常被留在家中吃饭,看师父写《艺事日记》,画山水画,她给师父研墨、理纸。师父自己还经常演出,她连看带学带演,真是受益不浅。荀门有不少徒弟都举行了拜师仪式,却都没有她这种长年守在师父身边学习的好机会,看得多、学得也多,在这一点上,她可算是得天独厚。在这4年中,她先后学习并演出了 《荀灌娘》、《红娘》、《金玉奴》、《元宵谜》、《辛安驿》、《勘玉钏》、《红楼二尤》等。她演的 《红楼二尤》里《鸳鸯剑》一折还照了电视。当时为了完成每年规定的场次任务和经济指标,她还主演了 《白蛇传》、《蝴蝶杯》、《玉堂春》、《望江亭》、《回春记》等剧。她始终保持蓬勃向上的好学精神,经常观摩兄弟剧团的演出。张君秋和燕侠对她的影响较大。赵燕侠也是荀门弟子。她的 《白蛇传》里有一段 “汉调”十分好听,毓敏就马上把它移用到她自己演出的 《白蛇传》里。她说,“谁好学谁!”是的! 她的 《白蛇传》里有: 杜近芳的路子,张君秋的唱腔,赵燕侠的汉调、川剧里的蹉步和她自编的动作和唱腔,她叫做“杂八凑”。她的这出 《白蛇传》很受欢迎,这说明她 “凑”对了。在艺术的领域里,必须是一个 “拿来主义者”,问题是要做到真正的“拿得来”也还不是很容易的! 只要能不断地“拿来”,就会有进步。先“拿来”,后“溶化”,最后变成自己的,才有可能脱颖而出。发现来自钻研,爱思考的孙毓敏发现: “荀派”的艺术特色里包括了 “王派” (王瑶卿)、“程派” 和电影、话剧及儿童动作、外国人的表情、梆子的旋律等种种艺术形式的某些精华,足见荀慧生早年是个具有开明思想,善于融汇贯通的艺术家。而在 “张派” 的唱腔里又可以悟到不少 “荀派”和“程派”的旋律,只是唱法和时值比例不同。“张派”唱腔之所以形成,就是因为他善于兼收并蓄,集各家之长。唱腔里融汇了“梅派”唱腔的富丽堂皇,“程派”的幽怨柔恨,“尚派”的刚劲顿挫,“荀派”的柔媚抑扬,再加上自己发声方法的科学性和共鸣力度的发挥,产生了其它旦角所从未有过的共鸣效果和感人力量。毓敏被“张派”的艺术魅力所吸引,理得越深,爱得也越深,她认识到: 流派不是静止的,“流派”要 “流”,“不流” 了,就变成了“留派”,也就变成了自己的对立物,当然就会成为束缚艺术的继续发展。“流派”更不能成为 “宗派”,带上封建主义色彩和门户之见就更不对了。整个京剧的历史,实际上就是一部京剧各流派生存、消亡、再生的发展史。毓敏明白这个道理,她就在学艺中博采众长,不断提高、充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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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毓敏从小就爱看戏、看电影、听相声、看曲艺、地方戏,看各种形式的艺术。她常说:“一部电影,化了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才拍成,我只化了两角钱,两个钟头就把它享受了。这是多么方便的事,又是一堂生动的艺术课,何乐而不为?”她一天看6场电影算最高记录。一连看上3场电影是常事。看书也是这样,她常想,有的作家化了一辈子的精力只写了一本书,这样宝贵的人生总结只化了几个钟头或几天时间就把它看完了,吸收了,该是多么方便的事啊!因此,她一直保持手不释卷的好习惯。她每次看戏,总是喜欢记点小笔记,一个腔,一个动作,一朵好看的花的颜色和形状,一个不寻常的表情,她都会把它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别看她年纪轻轻,还常有胆量给名角儿提意见呢。裘盛戎演 《姚期》,脸谱原来在腮帮上画有很深的暗红色两条。毓敏对老先生说: “深颜色放在腮帮下侧,正好起了嘬腮,使脸见瘦的作用。裘先生本来就瘦,如果取消了这两道颜色,岂不是会更漂亮些?丰满些?” 裘先生十分谦虚,第二天就取消了那两个细条儿,这使小毓敏十分感动,她悟出:“凡是伟大的艺术家,大约在都是虚怀若谷的”。君秋先生也常爱问她:“你那个小本子又带来了没有?给我记了点什么?”看,这是多么融洽的师生关系呀! ……

  还没毕业时,孙毓敏就经常从学校溜出来观摩大团的演出。有一次她看到报纸上登着梁小鸾、陈永玲演《姑嫂英雄》,当时她也正在学这出戏,就到长安大戏院去观摩。小孩没钱买票,她想到自己是戏校的学生,座儿又不满,很想蹭进去。门口查票的服务员就是不让进,正巧看到马连良、谭富英两位先生手拉着手往里进。查票的二话没说低头哈腰,满面笑容地说:“喝!您来了!请进!”毓敏觉得不对劲儿,就问查票的: “他们俩有票吗?” “没有”!“那为什么他们就可以进去呢?我是戏校的学生,没钱买票。可我需要学习。我不是看热闹来了!您让我进去吧!我学好了,一定好好唱给您听……”,收票的被他逗乐了,转怒为喜地终于让她进去了。此后再见到她时,索性不要票了。毕业后,她常来这个剧场演出,那些老同志还总要提起这段往事:“还记得你小时候没票楞要进去的事吗?”孙毓敏的脸都被他问红了……。

  学荀派没几年,她的 《红楼二尤》前半部《鸳鸯剑》就被录成了电视,《荀灌娘》也灌了唱片。《断桥》和 《蝴蝶杯》都搞了实况和选场录音,经常播放。她被选为市文艺代表、五好团员。到上海及东北一带巡回演出时,记者上门访问,写文章宣传她,她自己也经常撰稿登在《长江日报》及《新民晚报》上,诸如《我和师父学 〈荀灌娘〉》、《看师父演〈杜十娘〉》等。当时影响较大,她还被形容为 “小荀慧生”呢。

  尤其难得的是1963年在沈阳给周总理、西哈努克亲王演出的那场《红娘》,受到总理的鼓励: “演得不错,好好努力,很有前途啊!”还合影和她留念。

  在梅剧团

  1963年冬天,梅兰芳京剧团已和外地订好合同,去河北、河南一带巡回演出。但当时梅葆玖、李慧芳两位主演均因有病不能外出,而合同订了又不好更改。没有女主演怎么办? 临时决定请孙毓敏去顶替一阵子。于是当日通知,第二天出发,坐在火车上她刚刚开始背戏词。当晚顶替李慧芳演出 《智斩鲁斋郎》里的李氏,后又替梅葆玖演出了 《生死牌》,还在此团恢复了一些诸如《白蛇传》、《蝴蝶杯》之类的老戏。为了丰富演出剧目,她还移植演了一出山东吕剧《姐妹易嫁》,自己编腔,自己导演,自己主演。这4人一组的小戏,幸获成功!每演必谢幕三次。她喜欢改革、勇于创新,对创作充满了热情,在年轻的一代里是很难能可贵的。她有意识地去听许许多多的老唱片: 了解历史,了解京剧唱腔的演变过程。连最老的陈德霖的 《二进宫》她也要听上一听。她理解了首创者是功臣,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先行队。取消检场、净化舞台,使用古装头饰、服装的第一个首创者是梅兰芳; 使用 “冷锤”和“拨子”连弹“腔”的第一个倡导者是周信芳;“顶板开唱,添加二黄流水,汉调”等板式的第一个倡导者是荀慧生; 设计诸葛亮的八卦衣、老生各色素服、黑绒帽及进一步美化舞台等先进措施的第一个倡导者是马连良……没有诸多世世代代的首创者,就积累不起京剧艺术的高楼大厦。就不会有京剧艺术之今天,也就不会有京剧艺术的发展史。多思的毓敏从先辈的创新中受到了启迪,她立志作个改革者。刚到梅剧团当 “替工”时,她的唱腔,总是习惯地充满了“荀派味儿”,引起一些议论。梅剧团的老先生听不惯,其中一位老先生竟绷着脸说:“你别看你是个主演,可你根本不会唱,你还没有掌握基本唱法呢!”她当时被这几句话打懵了。什么?根本不会唱?!她痛苦地回家想了好几天,终于想通了: “既然说我不会唱,那我就去学一学! 到底应当怎么唱才叫会唱? 各派有各派的标准。之所以看不上我,那一定是因为我还未掌握梅派的基本规律”。为了重头学起,她带着礼物登老先生家门,表示要从梅派基础戏《宇宙锋》学起。老先生很热情地答应了。但可惜老先生太有名,太忙了,门庭若市,来访者络绎不绝,哪有时间教她呢?往往要等上一两个钟头,才能学上十分钟,她焦急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她认识了“梅派”名票闻时德先生,他谙热梅派,梅先生的每一个小修改,都详细地记在他的笔记本里。毓敏见到了他十几个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内中详细地记录了唱词、简谱、和重点动作摘要及修改的年、月、日。孙毓敏多次要求转抄,诚恳求教;于是闻先生被感动了。他说:“我想你已经有点名气了,又是个主演。怎么会真的要我教你呢? 但你多次恳求,想必是真心实意了。咱们就来利用星期天,我们西郊有一批戏迷,你来我们这里,咱们一出一出地学。我绝不保守,只要你看得起我,我会认真负责的。”就这样,每个星期天都被利用起来,毓敏携同小妹毓伟,一起到西郊认真地补习起“梅派”戏来了。这简直是一个自行组织起来的“小票友社”:有胡琴、有二胡、有月琴、有教师,还有这两个姐妹学艺。他们十分认真,9点开课,不到11 点30分绝不结束。真象上课一样认真、严肃。她们学完了唱,唱完了再学,用功极了。每周留课,下周复查。这样,坚持了一年多,她学会了:《双官诰》、《宇宙锋》、《太真外传》、《西施》、《洛神》等戏目的“梅派”唱腔,初步掌握了梅派唱腔的行腔特点和规律要求。她再一次在那位老先生面前吊嗓子时,老先生夸起来了: “喝! 什么时候学会的梅派?有点意思啊! 这才算会唱!”她心中暗喜,又攻克了一个难关。毓敏的好学上进的热情,感动过许多老师。有一次,何顺信老师对她说:“毓敏啊! 你学戏的诚意感人,我不能藏奸,都得告诉你。张派唱腔,虽然华丽悦耳,但它有雄厚的梅派基础。张君秋先生的用腔用气、气口,嗖儿上的功夫很深,你注意到了没有?比如你刚才唱的“春秋配”: 只注意音符,没注意气口,咱们把这唱片放慢了速度你再听。”在两个卅二分音符里,他一共偷了三口气,不仔细听听不出来,好象是连着的,你再听听。于是何老师把78转改为45转,那复杂旋律中所包含的微小气口就听出来了! 毓敏十分感激何老师,这番教导使她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原来研究学问要有如此精确的细心方能发现奥妙和规律,粗心大意是发现不了的。毓敏真的开了窍了。她再次观摩就更加用心,更加细心了,她紧紧地盯着老师,恨不能把人家的技艺全吞了下去。在研究唱腔问题上她好象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为了丰富自己的学识,她向南铁生学习急需演出的《桑园会》,她向魏莲芳学习 《刺蚌》,她向杨荣环学习《醉酒》及表演原理,还有杨荣环修改的 《金水桥》,她向顾森柏学习 《写状》 及一些独特的水袖。她向孙书筠学京韵大鼓 《红军不怕远征难》,她向荀会香学习《鱼藻宫》、《埋香幻》、《钗头凤》等剧…… 她象海绵一样地努力吸吮知识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