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五月的清晨,人清醒的早,睡梦变得模糊,惊觉分不清现实。

2015-05-25 17:11:26 社会热点

  洛阳五月的清晨,人清醒的早,睡梦变得模糊,惊觉分不清现实。

  迎着晨光替换下值夜的将士们,仿佛自个儿也跟着天色苏醒起来,重新焕发出生机,就像那城墙脚下盛放的佛前水,即便不能沐浴在阳光下,也偏要证明自己其实是红色的。

  “你一个月要来我这儿多少次,真当这里是窑子了?”

  年轻俊美的定国将军习惯了早起,整理好自个的盔铠,对照那黄铜镜还使劲扯了扯胸襟,像是要遮住什么东西,半晌终于放弃了,打算换下着一套烛天。

  房间没有其他人说话,他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可那边厢明明还有另一套破军,散乱的从床沿堆到地上,腰封,裙甲,里衬,亵衣,冠带翎羽,还有一封露出一角的书信。

  “起来了,不是还有事要去做吗。”定国将军走到床前弯腰按了一下还躺在床上的人的肚子,那低露着的精悍的胸膛上印着昨夜的痕迹,一直蜿蜒到他左侧腹部。

  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搭上他的肩,借力勾住他,只听得“嘿”的一声,床上忽的又坐起一个人,正把整张脸埋在自己手掌里揉。上挑的眉飞扬入鬓,连带着那眼角也翘着凤尾,只是眉骨中央那道横亘的伤疤,似乎贯穿了他眼里琥珀色的瞳子。

  断雁很麻利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看了一下又扔在地上,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他:“ 师兄,诶对了你那万花大夫去哪儿了,也让他帮我看看。”

  叶竟霆瞥了他一眼,那星目自然而来的威严并没能让断雁有所收敛,他径直拿了靠在门后的长枪走出房门:“别踩坏我窗台的花,走正门。”

  叶竟霆喜欢穿烛天,骑马出门的时候,没人会用敬畏的心态看着他,走在这喧闹的城前街,没人会因为他是个将军而主动让出一条大道。他的马蹄踏遍青砖,自从来到景门做了驻军将军以后,便将东都满城春色尽收眼底。不多的残兵败将,跟随着自己编制为巡城军,倒讨了个闲差。

  他本不是认识很多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域的人,耳濡目染这几年,倒能看衣装分清楚人的归属。每次巡城,他的眼总要在一些人身上多看几眼,仿佛在确认什么,又带着淡然的神色离开。

  这些年过去,他本不应该再抱有期待,然而这些仿佛成为一种习惯,让他驻足街边小贩的时候,常常吓的别人直呼“军爷喜欢尽管拿”,但他只是挥挥手拒绝了,复又跨上马。

  断雁不管去到多远的地方,也总要来这将军府游荡一两天。叶竟霆熟悉断雁的性格,恨不得整天围着那人打转的断雁,能过来溜达怕也是那封信的缘故。每次断雁只要来了,叶竟霆都会带着他巡城,倒不是想让他看看在自己的保护下这城有多宁静,只不过他心里明白,这其实只是无功而返罢了。

  当然不仅是巡城。在这无尽风华的洛都,怎能不做一些让人风流快活的事情——那些他们曾经暗地里一起做的,上阵前,点兵后,午睡中,哪怕他们互相有了意中人,直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