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活着时死去 ——华晨宇的《吊灯》

2015-05-18 22:44:13 音乐资讯

  写文章到底是先有题目还是先有内容?这对写东西的人来讲,简直就是“活着还是死去”这种级别的问题,从他正式在台上翻唱这首歌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关于《癌》的乐评在半小时内码出,对着《吊灯》却一直痛苦纠结到现在,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标题,直到今天小左给我这句话:在活着时死去。

  死亡是给予哲学灵感的守护神和它的美神。这是叔本华的名言,我第一次接触他的哲学的时候,关于活着与死去的理论,给予我前所未有的领悟。

  他说,一切生命,本质上皆为痛苦。我不是一个悲观的忧郁的人,甚至开朗乐观到盲目地步,但我总是被生命中那些痛苦凝练而成的哲学思想也好、艺术作品也好所深深打动,透过那些思想那些作品,总能看到一柄锐利的刀在切割着生命,痛苦到鲜血淋漓,却美到无法表达。

  痛苦是一条美丽的线,一头连着死亡,一头连着生命。提醒你还活着,也提醒你早晚终将死去。

  在活着时死去,是征服痛苦离开痛苦俯视痛苦的最好办法,因为那条连接死亡与生命的线,缩短成瞬间,成为刹那,就像2015年4月13日晚上的深圳春茧体育场,华晨宇的一首《吊灯》。

  我以前就说过,我在华晨宇的歌声里很难感受到幸福这种东西。他的歌声也不是不温暖,他曾经唱过《春》融化荒原的春,那样艰难碎冰而至的春天,足够融化荒原的冻土你怎么能说他不温暖?但我总是在他的歌声不停地挣扎,因为太痛苦了,就像看一幅画,画着地狱的折磨,十八般酷刑的折磨,看得颤抖看得心酸,却无能为力,就算你想拯救,却不能步入画中,只能旁观,他已经用歌声唤醒你心底全部的柔情与爱,但你却无力拯救,无力无助而又挣扎不出的感觉,就只有痛苦。

  如果单是痛苦其实也还好办,闭眼捂耳,离开就是,闭上眼只要一瞬间,转身走开也不过一刹那,但此时你已经行动不得,因为它除了锥心的痛,还有沉醉的美。

  或许你想摆脱痛苦,但你却不能拒绝美好。

  这就是华晨宇《吊灯》给我带来的纠结。

  我落笔之前,原本是想去百度一下这首歌的原唱与创作构想。但我再看了一次当晚的演出视频后,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同他曾经翻唱过的诸多歌曲,他唱的是依旧是只属于华晨宇的《吊灯》,与原作已经相去甚远,如同他的Creep早已经不是当年桶木腰的Creep,2015年4月13日的《吊灯》也已经不是澳洲才女西亚的《吊灯》。

  强大的翻唱者将它改编得甚至连旋律我都想不起来原唱的,白色的琴,黑色的演出服装,雾气迷离的双眼,纤细苍白的弹琴的手指,俊秀清瘦的面容,变幻的光线,甚至端坐的身姿,都是只属于华晨宇的表演。

  他有一种神奇的本事,能仅凭旋律就能敏锐的抓出一首歌的灵魂出来。Creep的纠结,Chandelier的绝望,都被他敏锐地捕捉,将一首歌唱成一了场剧,起承转合,悲欢尽诉。还是那句话,技术技巧什么的不懂也不想说,在充满内容的表演中,对于技术的追求不是我这种门外汉的关注点。

  唱戏的他是疯子,而看戏的我,是傻子。这是古往今来演戏的与看戏的宿命,在华晨宇这里,我一次也没有摆脱过这种宿命。

  无论是低徊的,还是高亢的,无论是诉说的还是哭泣的,美丽的歌声带着灭顶的绝望,反复地吟唱着痛苦,他的双眼却是明亮的,像一泓秋水,从开始到结束,始终带着波光粼粼,水光潋滟处,诉不尽的忧伤痛苦,那么美的双眼盛满着不能救赎的绝望。

  这样的歌声里根本无暇顾及歌词,无法去理解他总是被人吐槽英文发音到底是什么词义,因为不需要,他要表达的要诉说的要告诉我们的,已经全部懂得。

  那样深重的绝望,如何能解脱?

  唯有在此时死去,在活着里死去,在青春正好,风华正茂的时刻死去,绝望与希望携手而来,生命与死亡重叠,在一首歌的时间里,它们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