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孤儿》葛优扮演的程婴身上的喜感 让本该以悲剧定调充满了戏说的意味

2015-03-05 08:17:16 影视资讯

  一、消解的笑声——正面形象的淡化

  程婴一个小人物的刻画,在沉重的历史中加入了一点后现代主义的消极意味。和原著相 比,最大的改动是程婴形象的塑造,原本赵家门客程婴成了市井里的一个小郎中。其实这本无大碍,只是细节上的改动消解了程婴大义灭亲的凛然和舍生取义的崇 高。本是在赵家遭受重大变故、三百口人被屠杀的情形之下,说服夫人献出自己刚生下来的婴儿去换赵孤的一条人命,程婴应毅然在韩厥和公孙杵臼巨大压力下出于 门客对主人的忠诚而舍生成仁,去完成一个从小人物到英雄人物的心理转变。可是陈导的剧中有很多原因消解了这样的伟大形象,让整个过程显得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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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选择葛优这个商业化极强的性质演员

  葛优让程婴身上的喜感,让本该以悲剧定调的故事充满了戏说的意味。

   出场的一个小人物显得非常生动形象,由于他本色的几分无奈和几分猥琐,将此市井小人刻画得栩栩如生。虽然猥琐也是一种气质,但在妻儿死后的一个活脱脱的 人生形象,另辟蹊径颠覆了传统故事中打着忠义旗号的形象;这让观众看到了他的一个笑剧印记。后面的故事里,我认为他的形象应该赋予一种压抑、仇视而无奈中 不再有那种猥琐之意;可是这身传统儒家忠孝礼义信的外形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变异般地成了引发观众的一个笑点。感觉圣人不仁、小人不义的噱头。也许这里的 陈导硬要塞给观众些现代意义上对传统的颠覆,但观众还是只能看到传统的东西,无法理解他艺术上的颠覆:让忠义低于生命的价值,而古人的忠义却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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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掉包孩子的阴差阳错,让程婴的忠义不够主动

   本来从程婴拿着鱼到鱼起到关键性作用,从韩厥手中救出赵孤,这前面的举动都很仗义,能够体现出一种类似于金庸小说的 “侠气”。而鱼的设置很成功,引发一个笑点,消解了紧张气氛;后面他答应把婴孩带回家,本来这都已经是一种壮举了,可是妻子把赵家孩子交给官兵的举动消解 了这一份崇高。但是这个层面上的牺牲就显得太不主动了,可以说完全是被动,也许其心理本就不是想这样的。本应是程婴劝解夫人与自己一同崇高,可就在这阴差 阳错之间消解了这一份情义,崇高的浓度不够,后面的形象实在很难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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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救命药物的遗忘,让整个故事显得牵强

   我深刻记得程婴听从公孙杵臼计谋与妻子分开的时候,给了妻子一种让婴孩可以不哭的药!而后面丝毫没有体现这个药的作用。我本来还在期待那个药物会拯救到 程婴这个悲剧性的孩子,可是当他夫人带着孩子藏起来,屠岸贾派人来搜查的时候,孩子却哭了,她为什么没有用那个救命的药呢,这种遗憾太大了!难道她在危机 的时刻连可以救命的东西都能忘记,还是一个母亲对自己亲骨肉的挽救。也许这个药物一用,后面的故事就都不会发生了,诠释生命的价值,却连挽救生命的东西都 忘了提炼。药这个线索在叙事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没有对前面铺垫的呼应,这里的失望不仅仅是观众对好结局的期待,也是对人性渴望生命精神的亵渎。

  (四)程婴与公孙杵臼的关系

   公孙杵臼在剧中铺垫了“时势”造“英雄”的升华,形象可谓举足轻重!可是他与程婴的关系只是因为庄姬临死前的一句托付;这样的轻描淡写,即使他死得壮举 高如泰山,观众也会觉得莫名其妙。都会去想你与赵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忠义士大夫之间的情谊没有描绘,又怎能勾起受众心中最柔软的那种地方呢?这显然是在审 美权重的问题上没有把握好均衡与极致的关系。其实这也是叙事上的问题,人物之间关系的介绍与定位也是相当重要的。在前半段屠岸贾对赵家的嫉妒中,其实就该 介绍公孙大人的背景的,弄得他后来突然出现,还有兵马。就像私情故事一样,没有 “始乱”的过程,又怎能达到“终弃”时撕心裂肺的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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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程婴与韩厥之间的关系

   韩厥在这里是最能体现人性仁义之心的正面形象,为了无辜者的生命,牺牲自己。陈导弃《史记》“取他人婴儿”②的真实记载,用《史记》韩厥的不死,弃元杂 剧《赵氏孤儿》韩厥死亡的情节,就为自己所要表达的思想服务;可谓是匠心独运,其形而上的动机也何其高尚啊!但是艺术中的不能自圆其说,是手长袖短的艺术 家们无法遮蔽的通病,越是艺术大师越有力有未逮之处,就像他们以为最富创意的地方往往在观众那里通不过一样,对真实与不真的直觉反应受众从来都精准无比。 在这里我觉得用“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句话来形容陈导的创意与程婴韩厥间的关系再贴切不过了。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讽刺意味,只是觉得韩厥这样一个极具 英雄气概的人物的续生,本就该引起观众心中的庆幸,可就扯上了跟程婴之间那点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被观众在影院中的笑声完全颠覆了那股英气。在这里韩厥的 男子气概似乎已被程婴的疲软同化成为一种极其形象的“怨妇气”,在观众席充满恶趣味的笑声中上演了一场充满忠义悲剧的大戏,情绪被破坏殆尽。陈氏标记中惯 有的“同性恋”情结,在此毫无意义,甚至让韩厥的整个人物的象征意义无处安放,让他整个形象在剧中显得非常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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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凋零的眼泪——负面形象的升华

  (一)屠岸贾的形象分析,削弱了受众对他的仇恨

  一开始就只是对屠岸贾的嫉妒有几次表情特写;残杀赵家则是在他与手下的密谋中穿插进行了,这里想法其实挺微妙的,但是对于这样的密谋显然是成功不了的,原因缺乏交代。并且这样事实应该在杀戮的场面上多加描绘,才可以凸显出屠岸贾的戾气和霸气。

   后来程婴入府为门客,以他的性格不会轻易相信程婴,可是他毫不犹疑就接受了他,还赵孤待如亲子;这一段的细节描述里,显然就更加减少了受众对他的恨意。 屠岸贾和程婴在教育赵孤时用了“美国洛克菲勒③教育孙子的桌子”,并将其改成了房顶,屠岸贾让赵孤从房顶跳下来的故意不接和程婴紧紧接住,也许“好人”或 “坏人”关键就在给什么样的教育,但这里的细节和行动无法说明什么道理,却好像是导演硬塞给观众应该要站在程婴这边。

  当屠岸贾知道程勃 是赵孤后,便带赵孤同去打仗,故意想让他被敌方杀死。在最后关头赵孤叫了声义父,便回头救了赵孤,这虽然体现了他对十多年的情义的坚守,但给人的感觉很不 真实。屠岸贾的形象在这里应该凶狠、残暴;即使有情也该像曹操那样“宁枉勿纵”,永除后患。至少不应该让屠岸贾为救赵孤而受伤啊,这样就是另外一个意义上 的舍生取义了,于是屠岸贾的形象就在陈导这样的叙述下由残暴变得有些仁慈和感动,让观众恨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