畲族的宗教活动[第2页]

2017-05-22 15:30:00 知识

  三、“醮明祭”

  “醮明祭”也称为“传师学师”“度身”“学师”。每个畲民都希望通过主持“传师学师”的祭祖仪式,继承先祖的意志和力量,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勇士。按传统风俗,畲家子女年届十六,必将通过一种特殊的祭祀仪式,由家庭成员“人录”“度身”转为宗教成员,仪式称为“奏名传法”,俗称“序头”。《景宁县志》载,畲族“时而祭祖,则号为醮明,其属相贺,能举祭者得戴巾以为荣”。

  醮明祭“奏名传法”仪式仅限于男性,经过仪式,取上法名的人,称为 “红身”人,未经仪式的则称“白身”人。学师以传代为荣,没有传代者称为 “断头师”。学师者先着红衫,俗称“赤老鼠”。如果其子女已学师,则其人改着青衣。《遂昌县志》载:“每一姓始祖刻龙头杖为之子孙祭祖供杖罗拜之,祭有三次者称‘进士’。”在学师过程中由11人主办,其中任“西王母”的女性必须是夫家上代已有人当过此职,并有儿孙者,年龄一般为40岁以上。学师者之妻也可任“西王母”。学过师的男子和仪式中任“西王母”的女子,生前受人尊重,死后倍加荣耀,当他们过世时,生者要为他们做“阴功德”,时间长者三天三夜,短者一个昼夜。没有学师者,死后功德可做可不做,做功德的,则称为“白身功德”。

  学师“做醮”多在家中举行,日期由祭师挑选。仪式举行前,家人要从自己同姓同支的“祖祠”挑回“祖担”,叫“游祖”。“祖担”是两个竹编的箱子,装着祖图、祖杖、祖簿、香炉、龙角、龙刀、铃钟等物件。家人把这些东西一一摆在堂屋香桌上。仪式由法师主持,法师用念唱、歌舞方式,叙述始祖学艺的艰难历程,唱罢,引弟子三拜天地、始祖、本师公(学师前辈),接着参牒,取法名。法师还要传授头冠、衣衫、剑刀、号角、笏板、锣、鼓给弟子,要进行洗坛、置坛、坐坛、传度、折坛、生筵一系列仪式。仪式依祖传经文《卷头本》规定程序共60个台本,须三天三夜完成。凡是学师者都用红布条写上学师者法名和学师日期系于祖杖上。

  四、做福

  做福是畲族社会中常见的一种祭祀祈福活动。一年四季都有进行,不同时期做福的目的也有差异:正月初一至初四日,主要是祈求一年四季平安; 农历二月初一(或初二),为春福,祈求春耕顺利、五谷丰登;立夏日为夏福,庆祝麦子收成,这一天有吃面条和夏饼的习俗;端午节前后(或农历五月三十日) 晚稻番薯都已栽插,为保苗福,求保护庄稼免遭病虫害、兽灾、旱灾等,以祈求禾苗茁壮成长;白露日为白露福,答谢神明保佑秋粮进仓; 除夕为完满福,答谢神明庇佑并庆祝一年的农事活动顺利。

  五、“下惊”与“送鬼”

  传统上,畲族社会巫术十分流行,“下惊”和“送鬼”便是畲族民间巫术两种主要的残存形式。

  “下惊”是小孩受到意外惊吓时,畲族民间用于安抚小孩的灵魂、驱除恐惧的巫术。畲族民间认为,人是肉体与魂魄的结合,一旦受到惊吓,魂魄不宁,就会引发各种疾病。特别是小孩的魂魄,极易受到惊吓。因此,畲族民间很重视对受惊吓的孩子进行“下惊”,并根据受惊吓的不同场合和程度,有多种“下惊”的具体方式:一般的惊吓,如大的声响、跌倒等,一般只需抱起孩子,亲吻一下孩子的额头,口念“呸”吐一口唾沫,连亲三次、吐三口唾沫,并念叨:“我某某(小孩的乳名) 不吓,口水吓”即可,称之为“哈呸糗”;对程度比较重的惊吓,如意外从高处坠落或摔落河中,则除了“哈呸糗” 外,还要铲一铲灶里的木灰,一块截砖或石头,扔在出事地点,并念“某某不要吓啊,三魂七魄回本身啊”之类的咒语;如果小孩受惊吓后出现了发烧等症状,则要吃“惊米”,施术方法是将一杯米用一手帕包住,置于孩子睡觉的枕下一段时间,然后请懂巫术的人在神案上点起三炷香,口念咒语,将手帕包着的米杯在香火上转三圈,然后打开手帕,这时可以看到几粒米在颤动。这几粒米就是“惊米”,据说孩子将这几粒米吃下,惊吓的症状就会消除。

  畲族民间多信鬼神,大凡小孩突然感冒发烧或呕吐,多认为碰到邪神鬼怪,要“送鬼”治病。一般根据小孩白天外出的方向,通过看老皇历确定所碰到的是什么邪神鬼怪,然后置办一些香烛酒菜送鬼;如果病情较重,则请畲家巫师(多为女性) “问神”,以确定所撞着的鬼神及鬼神作弄小孩的原因,并根据巫师的指点进行“送鬼”。巫师“问神”的结果,多说是本族新近去世亲属的鬼魂缺衣少钱,或看到自己的子孙很可爱,忍不住摸了他(她) 一下。只要按巫师的指点,给这些先人的鬼魂送去纸衣、纸钱和酒菜,小孩的病即可痊愈。“送鬼”的程序一般是入夜后将香、纸包放在病童的枕下,半夜时将香纸取出,点燃香烛,并对所犯鬼神进行祷告,然后引香烛及祭祀用的纸衣、纸钱、酒肉、碗筷,送到村外置于路旁即可。祷词大意是“某某 (死者的名字),你现在已经升天做神了,人神有别,子子孙孙你要保佑他啊,可看不可摸……”之类。

  虽然“下惊”“送鬼”等巫事活动显得神秘、荒诞,但活动本身的目的是出于对子女的爱护,充分体现了父母对生病子女的担心和真切的关爱。在医学技术不断发展,畲族乡村医疗卫生水平不断改善的今天,“下惊”“送鬼”的做法虽不可取,但其所折射出的人伦、人性与浓浓亲情,仍是值得称道的。